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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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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許玥滿臉都是問號:“我們, 見過很多次?”

權至龍靠在游輪的欄桿上,身後是海水泛起的陣陣漣漪,身前是讓自己的心泛起陣陣漣漪的女生,“內, 見過好幾次啊。”

兩人四目相對, 許玥就等著權至龍接著說下去, 沒成想對方竟然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前輩,你覺不覺得吊人的胃口是一件很可惡的事!?”許玥的手攥成拳頭在他面前揮了揮。

權至龍那張被吐槽過無數次藏不住秘密的嘴竟然有一天也能學會守口如瓶, 他輕笑著擡手, 在游輪前行時帶來的徐徐微風中他擡起手,用掌包住了許玥的拳, “哦莫,我不覺得誒。”

被吊足了胃口的許玥在游輪上的一個多小時裏一直都跟在權至龍身邊碎碎念著。

“到底是什麽時候還見過呀?”

“具體是在什麽時候?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呀,你說句話呀。”

權至龍悠哉自在地從游輪的吧臺上拿起一杯雞尾酒抿了一口,靠在吧臺上像是完全聽不到許玥說話一樣看向甲板外的美景,“哎一古, 土耳其真漂亮啊。”

“行!你不說是吧, 我還不問了呢!”許玥今天一天被權至龍這幼稚的行為惹了無數次, 站在他身邊眼睛一轉就想著要怎麽報覆。

那邊看戲的幾人坐在甲板的椅子上,清風徐來, 一時間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在兩人身上還是眼前的美景上。

下一刻, 他們聽到權至龍突然爆出的粗口, 齊齊擡頭就見權至龍被許玥扛了起來……

不過短短兩秒種,看的他們目瞪口呆。

只有經歷過同樣經歷的pd舒心的笑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邊兩人毫無顧忌地“肢體接觸”、“友好交流”, 一邊側頭對編劇說:“不錯啊不錯,許玥這個蹭法鋪墊了很久吧。”

作為“受害人”他這才悟了, 原來對方那時候就開始準備和權至龍這樣的身體接觸了啊!不愧是你啊,許玥xi!

編劇撇了下嘴,不是吧,許玥這明顯是真的被惹惱了吧!GDxi,聽說過你非常幼稚,但是沒想到你會這麽幼稚啊!

如果工作人員們看過他工作時的幕後花絮中和團隊以及staff玩鬧的場景就會知道,這人在節目上還是收斂了……

下游輪的時候碎碎念的人變成了權至龍。

“啊,你這個人還知道先幫我把酒杯放下,我還得謝謝你呢!”

“太過分了!竟然說要和我握手,我還以為你是……以為你是想和我握手言和呢!”

“哦莫,竟然不理我!?”

許玥笑得開懷,上挑的桃花眼讓她冷中帶艷的長相瞬間生動了起來,她睨了一眼權至龍,學著他先前的話,“哎一古,土耳其真漂亮啊。”

她不理會開始瞇眼的權至龍,小跑到鹹恩靜身邊,摟住她的胳膊,“歐尼,這裏真的好漂亮啊!”

伊斯坦布爾的夜景和白天時又是不同的感覺,甚至有人還在重重夜色中表演街頭魔術。

金恩惠好奇地探頭望去,三個男人站在人群的中心,自信地表演著魔術。

人群中因為他們的魔術表演不時發出震驚的感嘆聲,引得他們幾人也站在了一個不算擁擠的角落。

權至龍的碎碎念因為面前精彩的魔術表演而停了下來,他一只手壓在許玥肩膀上,從她的肩上探出頭去看魔術,“撲克牌變成手表!”

說話時他的呼吸就在許玥的耳邊,他身上慣用的香水味像是環繞著她一般。她忍不住微微躲開一些,擡手按在權至龍的腦袋上,反手把他一推,“你擋著恩靜歐尼了。”

鹹恩靜一臉無辜,沒有啊,她這個角度看的清清楚楚。你倆鬥嘴別把她扯進來啊,她只是喜歡看戲,不喜歡成為戲中人啊!

權至龍擡手要把許玥的手抓下來,然而下一秒面前的魔術師突然環視了一下圍觀的人群,目標很快鎖定在他們這堆。

他走了過來,胸前的領結上有一個突兀的豹子頭,“請問兩位願意參與我們的魔術表演嗎?”

許玥和權至龍對視了一眼,這種總不能是騙術了吧!

好奇心旺盛的兩人跟著魔術師走上前去,“我們要做什麽嗎?”

魔術師的兩個助手穿著相似的服裝,許玥隨意瞟了一眼,他們的領結上也有一個小動物,一個是狼,一個是獅子。

許玥沒有在意,畢竟眼前的魔術師剛剛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把一張撲克牌變成一支手表的“魔法”太精彩,她現在近距離參與,所有的心神都在魔術上。

“可以問問兩人是什麽關系嗎?”魔術師調整了一下自己領結的位置,讓領結上的那只豹子正對著兩人。

權至龍偷笑了一下,“嗯,朋友?”

許玥臉上都是假笑,“不,同事。”

魔術師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笑著開口,“看來我們的男士想要和這位女士從同事變成朋友還需要努力呢。”

圍觀的群眾都露出了了然的微笑,有些年輕人甚至發出了調侃的聲音。

魔術師擡手做了個安靜的動作,“剛才我看到兩位在觀看我的表演時也很震驚是吧?”

兩人齊齊點了點頭。

“要知道,為了修煉這些‘魔法’我們可是經過了很多年的練習,”他朝著許玥伸出一只手,“可以請這位美麗的女士將手放在我的手上嗎?”

許玥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麽,好奇心被拉滿,擡手握住對方的手。

“請這位帥氣的男士握住我的這只手。”他握住了權至龍的右手後將兩人的手擡起來面向群眾,“請看,這位男士的中指上戴著一枚戒指,而這位女士的手上空無一物。”

他看到群眾,特別是和兩人剛剛站在一起明顯是同伴的幾人都點頭之後再次開口,“現在我將完全覆刻這位男士的戒指到這位女士手上。”

許玥和權至龍作為魔術師表演的“搭子”,兩人都露出點不信任的目光,如果說是讓權至龍的戒指轉移到許玥手上那很多手快的魔術師應該都能辦到。

但是再覆刻一枚?不可能吧,除非這世界上真的有魔法。

然而下一秒,魔術師將兩人的手重疊在一起,許玥的手在權至龍的手下,兩人掌心相對。

“請兩位四目相對,這個魔術需要兩人的腦中都想著對方才能成功哦。”魔術師的兩手將兩人的兩手緊緊貼近。

許玥面無表情地看向權至龍,“這位同事,你不要用你的小拇指劃我的手背,很癢。”

“我沒有!你才是,不要用拇指碰我的虎口。”權至龍心想,我才沒那麽沒有分寸,現在就亂來。

不是他倆,兩人轉頭一起看向魔術師:“???”

魔術師尷尬一笑,“哈哈,我這是施法前的準備啊。我準備好了,你們準備好了嗎,好了你們就可以對視了。”

許玥轉頭重新看向權至龍,他的眸色在沈沈的夜幕下背對著路燈,只能感受到他的眼神認真而真摯。

“十、九、八……”

她抿了抿嘴唇,因為對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沒有平時的調笑,不似在新疆時有過的溫柔,是那種極其認真的表情。

“七、六、五、四……”

許玥眨了眨眼,睫毛微微顫動,低垂的眼睛在離開對方視線的下一秒重新和權至龍對視上,他似乎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對方是對這個魔術多認真啊!

“三、二、一!”

許玥感覺自己擡著的手掌在他的手心下微微發熱,兩人掌心相對,身後在魔術喊下“一”的瞬間突然天上炸開了絢麗的煙花,五光十色,將兩人的臉照亮。

原本只剩下黃色燈光的街道在煙花的照耀下變得光亮可見,仿佛時光倒流回白天一般。

幾乎所有人都擡頭望向這突如其來的煙火,只有兩人的目光仍然註視著對方,權至龍眼中各種情緒交織,又在瞬間消失不見。

“請看!”魔術師松開了自己的手,只見許玥的手上竟然真的出現了一個與權至龍手上完全相同的戒指!

“瘋了吧……”權至龍舉起自己的手,手上的戒指完好無損,而對面的女生手上是和自己如出一轍的戒指,甚至連佩戴的指頭都相同。

而許玥的震撼比權至龍更深,畢竟她完全沒有察覺到魔術師是在什麽時候將戒指套進自己的指頭中。

她舉起手和權至龍手上的戒指細細對比,的確是完全一致的戒指……

人群中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年輕人的掌聲雷動,好奇心重的幾人甚至上前一步,想要看清兩人手上的戒指。

“兩位願意再嘗試一下更為高深的‘魔法’嗎?”魔術師轉頭示意自己的兩個助手上道具。

已經被震驚到失語的兩人點了點頭。

魔術師驕傲笑了起來:“這位男士手上戴了很多手鏈啊。”

他擡手握住權至龍的手,撥了撥他手上的飾品,一共有三條看起來價值不菲的寶石手鏈,“請您選出一條您最喜歡的手鏈放入這個魔法盒中。”

助手舉起自己手上的盒子,蓋子上面又是三只動物的圖案。

權至龍因為先前的魔術對他已經深信不疑了,挑選了一串黑曜石串珠配合魔術師的表演,“這串可以嗎?”

魔術師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只要是您最喜歡的就可以了。”

他又轉頭看向許玥,“這位女士,您的手上只有一條這個,可以取下來嗎?”

許玥的手上是當年高考前父母和哥哥帶著她去廟裏求的紅繩,雖然不值錢,但是這麽多除了洗漱時她都習慣了隨身攜帶。

糾結了幾秒她還是摘了下來放到了另一個助手手上的盒子中。

看出許玥的糾結,魔術師笑了一下,“放心,大家都看到了,這兩位將他們的貼身物品分別放在了這兩個盒子中。”

兩個助手將兩個盒子對著觀眾們展示了一下,盒子中間沒有任何連接。

“現在請各位倒數五秒,”兩個助手站在人群的角落,距離甚遠,魔術師和兩人分別點頭,“五秒後,兩人的物品將會交換位置!”

許玥和權至龍看著魔術師往兩位助理的中點走去,三個人都站在了觀眾的包圍圈最稀疏的地方。

“五、四、三……”

許玥看著三人的位置突然感覺有些奇怪,哪裏有魔術師和道具離得那麽遠的,這要能成功真的該是魔法了吧。

“二、一!”當魔術師的倒計時結束時,三人突然朝著各個方向推開人群,沖了出去。

觀眾們毫無防備被三人推開,“怎麽了!?”

“這也是魔術的一環嗎?!”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觀眾們一片混亂,讓剛剛反應過來的許玥都沖不出去。

而權至龍還一臉茫然,不是,第一個魔術不是還成功了嗎,怎麽第二個突然就變成這種情況!?

其他五人也皺著眉頭,站在最外面的李宰先和樸範反應迅速,看到三人逃跑的瞬間就拔腿去追,然而對方分成了三個方向,又似乎早已經踩過點,他們倆追了一會兒便被甩開。

等他們回來時就看到群眾三三兩兩散開,而權至龍和許玥正在和導演組對峙。

許玥雙手環胸,目光犀利,“阿西,讓大家不要報警,果然是你們搞的鬼吧?”

權至龍嘆了口氣,“玩夠了就把東西還給我們啊。”他的手鏈雖然貴,但是卻不是什麽很有意義的東西,而許玥前面的表現就能看出那個紅繩對她而言意義重大。

“誒誒誒,怎麽能說是我們做的呢?”pd雖然嘴裏這麽說,但是臉上那“小人得志”的模樣讓他們更加確定了這就是他們的陰謀詭計。

鹹恩靜也忍不住了,“你們過分了哈,怎麽可以拿別人的貼身物品開玩笑!”

本該最著急的許玥現在反而冷靜了下來,她就說那三只動物怎麽有種奇怪的熟悉感,原來是當初導演說過的“攔截了但丁的三只猛獸”。

又回想到自己扛起導演時他發出“到了土耳其有你們好看”的怒吼,她悟了。

“說吧,要怎麽樣才能把東西還給我們。”許玥朝著導演組笑了一下,只是那個笑怎麽看怎麽可怕。

之前拿著護照做“護質”,現在拿著他們的手鏈做“鏈質”的導演突然覺得心中不妙,真的開啟了嘉賓和節目組的戰爭!

他們的節目不會從《在路上》改成《嘉賓和節目組在戰鬥的路上》吧……

他突然有些心虛,“咳咳”兩聲,自己給自己打著圓場,“不要著急,東西在我們手上一定是安全的,大家先回住處就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麽。”

樸範嘆了口氣,剛剛追了一小段路的他對導演組非常無語,“真是信了當時你們的鬼話。”

現在他深刻懷疑從第一次前采開始節目組就在塑造“乖巧無害”的假象,想想也是,韓國綜藝就沒有玩的小的!

“都是壞人啊,壞人!”金恩惠擡頭望向前面煙花的位置,“我真是個pabo(傻瓜)啊。”

現在想想第一場魔術魔術師能成功其實就是分散了在場所有人的註意力吧。作為嘉賓的兩人註意力都在對方身上,而當倒計時到最後一秒時,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在那個突然在高空炸開的煙花上。

而那個完全一模一樣的戒指肯定也是節目組早有準備的,畢竟當場造出一個完全一致的戒指那真的可以算是神技了。

許玥也反應過來,作為中韓混血,她從小在中國玩各種煙花,而這種只有一發的“串天猴”不就是中國特產嗎!?

難為節目組還特地從中國帶過來了……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從新疆帶過來的,幸好伊斯坦布爾安檢這麽隨意。”PD擡手擺了擺,“見到他們連簽證都不查直接蓋章的時候我就知道穩了!”

七人齊齊無語,真以為是在誇你啊!

PD這個樣子讓他們想生氣都生不起來,而觀看直播的觀眾卻變得生氣了。

[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張帥臉……]

[就知道!!!一到精彩處就關直播!!!]

[哦多尅(怎麽辦),我被硬控在這個節目了,直播給我們點甜頭,精彩瞬間全在播出之後是吧?]

[不得不說節目組有點東西,那個魔術師應該也是專業的。]

[這個PD莫非真是天才!?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發現異常啊!!!(貓貓撓頭.jpg)]

[魔術很好看,節目組很離譜,小玥和龍哥很可憐,over。]

[在他們逃跑的瞬間,即使我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也忍不住笑了。(中國演員表情包.gif)]

[不是,你們都在註意魔術,只有我新學了一個中國成語“魚躍龍門”。]

[低調低調,去我們自己的地盤說話好嗎?]

[所以正片什麽時候開播啊!我等不及了!!!]

PD坐上工作人員的車,松了一口氣,“大成功啊大成功!”

從始至終策劃了一切的編劇默默無言,當做自己不存在一般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嘉賓們都進入了住宿的民宿才和pd交流,“明天,準備好了吧,一定要萬無一失!”

兩人對視一眼,像是游戲裏的大反派一樣笑了起來,“綜藝就要這樣才有意思嘛!”

“綜藝這樣還挺有意思的。”回到民宿客廳的幾人在看到家裏那顯眼的任務卡時,突然也說出了這句話。

權至龍把自己甩到沙發上,懶懶地抱起一個沙發,看了眼任務卡上面的文字笑了,“難怪每站都要導游提前把行程發給他們呢。”

能夠在收到導游行程安排的幾天後就準備好一切,這個節目組還真有點東西。

他把手中的任務卡遞給許玥,語氣安慰,“和明天本來就安排好的行程完全一致。”

許玥接過任務卡,輕聲讀出上面的文字。

[推理女王阿加莎曾寫過一本震驚世界的推理小說《東方快車謀殺案》,雖然小說是虛構的,卻有真實的靈感來源。請明天大家按照導游的行程前往錫爾凱吉火車站,在這個推理女王的靈感地也做一回偵探,尋回自己的失物吧。

小提示:大家本場的逃脫任務已經放在各位嘉賓的房間,請謹慎查看,勿透露給其他人哦(可愛笑臉emoji)]

“這節目組,是害怕被我們罵吧,第一次在任務卡上有表情包的出現。”申智英摟著許玥的肩膀一起看著任務卡上的內容。

節目組不僅用上了表情包,甚至連文字都是花體的,明明是沒有生命的紙片,她卻仿佛從中看到了節目組的諂媚。

李宰先伸了個懶腰,“這一天未免太充實了。”

從機場交通卡辦理被人騙,到刷鞋匠的騙術,最後到晚上竟然還要被節目組騙,“被騙的一天啊。”

金恩惠已經敷上了面膜從房間出來,開口時說話黏黏糊糊的,“那個,大家還是去看看自己的任務卡吧,和第一次非常不一樣。”

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大廳離開回到房間。

權至龍和許玥的房間就在隔壁,他按下把手的瞬間停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許玥,“那個手鏈,是誰送你的?”

他抿了下唇,剛剛在魔術現場他就想問了,手鏈這麽暧昧的東西,對方又那麽看重讓他不得不多想。

前男友?初戀?青梅竹馬?那個紅色繩子看起來不貴,甚至有些邊角被磨出了痕跡,一看就知道許玥經常佩戴。

許玥楞了一秒,“啊,那不是手鏈,是中國的紅繩。”

權至龍心中更提起來了,許玥來韓國這麽多年,而這個手鏈就陪了她多少年,該是多麽重要的人送的才會讓她隨身攜帶這麽多年呢。

他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微微握緊,擔心對方的口中會說出什麽讓自己難受的話。

腦中一個清秀的中國少年微微笑著低頭給許玥戴上紅繩的場景在許玥開口之後被打散了,“我家人給我的呀。”

許玥笑著靠在門上,“就像韓國高考考生也會收到家人的年糕一樣,我們中國高考有些家人會去幫我們祈福。”

甚至據說在閩粵兩個省份,每年五六月所有寺廟的神佛會知道全省每位考生的姓名,身份證號,考場號以及心儀的學校。

權至龍松了口氣,擡手摸了摸發梢,“漫不經心”仿佛自己只是隨口一問,“那很重要,放心,前輩明天一定幫你找回來。”

許玥推門進入房間,靠在門上突然笑了一下。

視線在下一秒就看到了放在她床上的任務卡,她沒有去拿,而是先洗漱之後舒適地躺到床上舉起任務卡。

果然不像是第一站時想要讓自己放開的任務一般,這次的任務不再專註於個人的解放天性,反而更有趣味性。

[許玥xi的逃脫任務:丟失了物品的你一定很著急吧,但是不要慌,我們“豹、獅、狼”三人組也不是什麽壞人,只是已經得手的東西要讓我們還回去還是有點心疼。明天,你必須幫助我們將另一件物品盜走,我們才會將你的物品返還給你,否則,哼哼哼,等著兩件物品都永遠消失的噩耗吧!]

許玥躺在柔軟的床上歪了歪腦袋,又仔細看了一遍上面的文字,剛才恩惠說這次的任務很特殊,說明她應該也是和這次“東方列車偷盜案”的相關人員。

而他們幾人不同於自己和權至龍是“盜竊案”的當事人,她大膽猜測,權至龍的任務應該與自己一致,而另外五人可能會被分成不同陣營,一部分幫助自己尋找失物,另一部分幫助權至龍。

想清楚這些之後許玥從床上下來,先給關系最好的鹹恩靜發了條信息,“歐尼,明天你幫誰?”

直截了當,直入主題。

消息很快就變成了已讀,然而對方過了一分鐘才回了簡短的幾個字,“木拉,什麽幫誰啊?”

許玥笑了一下,直接推門探頭探腦,身邊權至龍的房間傳來了陣陣水聲,他應該還在洗漱。

她輕手輕腳離開自己的房間,到鹹恩靜的房前敲了敲門,“歐尼,是我。”

鹹恩靜滿臉糾結開了門,眼神猶疑,“我真不知道幫誰。”

許玥沒有為難她,擡手和她道了晚安之後又去敲了金恩惠和申智英的門。

得到的答案是對方拍著胸脯的保證,“歐尼放心!”

以及智英的淡笑不語。

除了智英實在看不透之外,鹹恩靜應該是幫助權至龍的,而金恩惠則是幫助自己的。

許玥轉身想要回房間就看見權至龍也和自己一樣探頭探腦地從房間裏溜出來。

男生頭上還滿是水汽,卸了妝之後的童顏顯得更加年輕,一時間許玥竟然有種對方是在和自己玩劇本殺的大學生的錯覺。

她甩甩腦袋,臉上似笑非笑,一把抓住因為看見自己就想要鉆回房間的男人,“前輩,幹嘛呢?”

權至龍擡頭看了眼走廊上的攝像頭,不像許玥一樣膽子大到直接想去破壞“不能被別人知道逃脫任務”的規則,一本正經地狡辯,“我東西落客廳了。”

許玥瞄了眼對方想要回房間的腳,“哦,那現在一定是不需要那東西了對吧?”

“內內!”權至龍點著頭,發梢上的水滴隨著他的動作滑了下來,最終在地毯上形成一滴氤氳的痕跡。

轉身離開的許玥笑著開口:“前輩還是先把頭發吹幹吧。”

關上門,隔壁傳來了微弱的電風吹的聲音。幾分鐘後聲音停止,許玥躺在床上按滅床頭的燈,果然在她的門縫中光亮熄滅後,身邊的房間傳來了小心翼翼地開門聲,以及輕巧的腳步聲。

許玥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緩緩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許玥極其認真地給自己梳了個蓬松的低丸子頭,穿著假兩件的英倫風襯衫仔細地畫著眼妝,大地色的眼影讓本就大而有神的眼睛又放大了幾分。

她對著鏡子滿意點頭,最後塗上橘調的口紅,擡手將一邊的棕色貝雷帽戴上。

超級偵探,認真辦案!

她興致勃勃地打開門,就發現客廳中的幾人竟然也穿得極具特色。

李宰先第一次戴上和樸範相同樣式的眼鏡,這是他第一次摘下隱形眼鏡,而兩人不約而同都穿了帶有覆古風格的深色工裝,似乎真的是活在上個世紀的男士一般。

金恩惠本就是美妝博主,今天的妝容更加精致,配上她的lo裙整個人都可愛到了極點。

鹹恩靜利落的短發掛在耳邊,身上是簡約的通勤裝,似乎像是在一個優雅的都市麗人。

他們中最特別的是申智英,一向溫婉的她竟然畫上了煙熏妝,而身上修身的衣服展現出了她完美的身材。

許玥像是流氓一般吹了個口哨,“智英xi,偵探今天會保護你的!”她擡了擡自己不存在的眼鏡,“當然前提是本偵探先把自己遺失的物品找回來。”

“哦莫,有人在搶我的話。”眾人轉頭,權至龍竟然穿著和許玥同色系的小西裝,這麽多天都穿著休閑裝讓大家忘了這個人的正裝也是一絕。

他看到許玥身上的衣服,漫不經心笑了起來,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擡手轉了一圈自己手上僅存的兩條手鏈,找回了幾年前“權專務”的感覺,“今天,你和我只能有一個人找回自己的東西。”

許玥“哼”了一聲,也演了起來,“這麽多年你就沒贏過我,這次也是一樣。”

金恩惠焦灼地看著兩人,想勸又不敢勸,只能喃喃自語,“兩位偵探又吵起來了,小玥歐尼不會到時候又把至龍歐巴扛起來吧。”

“唉,這種情景每個月都要見到。”申智英眨了眨眼,舉起小鏡子看了眼今天自己濃重的妝,滿意點了點頭,“希望今天兩位偵探的鬥爭能夠停止吧。”

鹹恩靜的目光放在一直在竊竊私語的樸範和李宰先身上,“看來今天不簡單啊,可能會是這麽多年來最難的案子。”

聽到這話,所有人反而都躍躍欲試,恨不得現在就沖到錫爾凱吉火車站。

PD:“???”他左看看右看看,都開始懷疑自己有沒有提前透露過這個任務了,不然怎麽會所有人的裝備都這麽齊全?

昨天你們不是不太開心嗎,今天你們演的倒是起勁兒啊。

而且,你們自己加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設定啊!!!什麽雌雄大盜,哦不對,雌雄偵探和他們的助手們的劇情啊!!!

他茫然轉頭看向身邊的編劇,編劇迷茫擡眼回看。

“你自己加了設定?”

“沒有啊……”

“那他們怎麽回事???”

“……木拉啊,莫名其妙就演起來了。”

Staff們望著舉著水酥餅就往地鐵走的幾人:“真,真著急啊。”

“不,真敬業啊……”

因為從出門一直到乘坐地鐵,再到到達火車站時他們幾人都沒有忘記自己給自己加的設定,甚至還在路上的尬演中完善了節目組沒有給的人物設定。

錫爾凱吉火車站在十九世紀時就已經投入使用,因為是從巴黎開往東方的伊斯坦布爾而被命名為“東方快車”。

現在雖然仍在投入使用,然而卻因為更為便捷的交通興起,這座火車站與列車更多的是承擔記錄歷史的重任,而非讓行人出行方便。

許玥擡起手,因為來的早,薄薄的霧氣透過遠處的通道從天空穿透進來,在丁達爾效應下,光似乎有了形狀。

透過著光亮,她仿佛真的看見百年前那個鐵皮斑斑的列車,任由歲月流逝,而它承載著時光的記憶,在自己身前鳴笛,最終停駐在自己面前。

當身邊石柱上懸掛的黑色鐘表的時針對準七點時,身邊的老火車模型後走進來了一群男人。

他們頭戴一個棕色桶狀的帽子,身穿潔白的衣裙,緩緩向著眾人走來。

除了他們之外,這大清早,這座只剩下歷史痕跡的火車站幾乎沒有其他人,旋轉舞的舞者們在他們面前站定,幾個樂手站在一邊。

當時間來到七點五分時,樂手們啟唇輕唱,那是幾人完全聽不懂的土耳其語。

然而音樂無需語言相通,它本身就代表著情緒的共鳴。在這個異國他鄉,他們感受到了寧靜而深沈的韻律。

舞者們一手掌心朝著天空,一手撫胸,而眼神卻是看向地面,腳步緩慢而輕盈。隨著樂手的歌聲,他們時而旋轉,時而停駐,身上的白裙如同只在夜晚一現的曇花般飛揚,又似代表和平的白鴿般展翅。

全場除了四個樂手的歌聲之外寂靜無聲,從七個嘉賓到十幾個工作人員,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打擾著神聖的一幕,甚至他們都放緩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聲影響了他們的表演。

半個小時一晃而過,舞者與樂手們朝著他們的方向揮手告別,那一刻他們張開的雙手第一次對準眾人。

站在最前方的權至龍和許玥猛然發現其中一名樂手手中印有一個豹子的印象。

眼見對方要隨著所有人一起離開,權至龍和許玥對視一眼立刻沖向他,抓住他手臂的瞬間,那個男人緩緩站住。

而其他人像是沒有見到這一幕一般如潮水般褪去。

“你好,請問你手上的這只豹子是從哪裏來的?”權至龍用英語問著對方,然而對方似乎聽不懂一般歪了歪頭,用土耳其語說了幾句話。

其他幾人也聚集了上來,看著男人手中的豹子頭,的確和昨天魔術師領結上的豹子完全一致,只是對方不會英語,又該怎麽獲得線索呢。

許玥擡手打了個響指,自信開口:“超級偵探!認真辦案!”果然,權偵探這個多年來一直輸給自己的家夥,連“設備”都不帶,難怪輸的一敗塗地!

她從自己的背包裏抽出一支筆與一本本子,原本是她用來隨時記錄寫歌靈感的本子,今天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專業”也帶上了。

“請!”她把紙筆雙手遞給男子,做了一個畫畫的動作。畢竟對方寫出的土耳其語他們也看不懂啊!

男子接紙筆,在上面認真畫了將近兩分鐘,他的表情時而輕松,時而思索,時而凝重,最後化為了滿意的微笑。

而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表情在這兩分鐘逐漸凝重。

當男子自信停筆離開現場時,現場一片寂靜。

“啊……這個工作應該交給我們這最有經驗的樸範xi。”許玥手中的本子到權至龍手上,又從他手中轉移到李宰先懷裏,在六個人手上傳了個遍之後到達了漫畫家樸範的手上。

六人眼神期待,在這一刻他們忘了自己還是有分陣營的,他們只想知道:“這到底畫的什麽鬼啊!!!”

樸範沈默了,這麽多年的職業生涯中,他遇上了最為艱難的時刻。

他舉起手中的本子調整著角度,從正面看完又試圖從反面琢磨,這一定是什麽土耳其的特殊畫法吧,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這畫如此抽象。

樸範對上六人期待的眼神,面色沈重地搖了搖頭,“我……無能為力。”

六人嘆了一口氣,看來這麽優秀的漫畫家也抵不過靈魂畫手的一擊。

許玥接過自己的本子和筆,“怎麽辦,我們現在去哪?”

權至龍看著她手中的筆,語氣頹廢,“不然直接隨便走個方向算了。”

這個大廳通往四處,往後是一間休息室,往左是火車博物館,往前是出口。

許玥也“冷靜”地點了點頭,拿著筆蹲在地上,隨手舉起手中的筆,“都見過街舞battle吧,我的筆指向哪個方向,我們就去那個方向。”

七個人的目光虔誠地望向這支承載了所有人希望的水筆,在轉了無數圈之後,它緩慢地停了下來!

向右!

七人齊齊轉頭看向右方。

“要不……再來一次?”

“不準不準,我再看看那幅畫。”

許玥和權至龍看向右邊,那裏是被黃色禁戒線攔住的站臺。

“雖然探案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啊。”許玥嘆了口氣,收回了這支無用的筆,怎麽就準確的給大家找了一條最危險的路。

權至龍的目光已經轉移到本子上了,嘴裏附和開口:“內,往那邊多走兩步也許真的就能回到十九世紀了。”

眾人苦惱之際,樸範看著紙上的抽象畫突然靈光一閃,“十九世紀!”

他指向裏面一個扭扭曲曲的線條,“阿西,這裏寫的是19,我還以為是什麽呢。”

他重新拿起這個本子,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這次他扶了扶眼鏡,自信篤定地回答,“往左!火車博物館!”

七人往左邊的火車博物館中走去,剛到達博物館正中央,昨天那位表演魔術的魔術師竟然就站在離他們不遠處。

他對著眾人微笑,緩緩鞠了個躬,“我親愛的東方客人們,原諒我以這種方式吸引你們來到這裏。”

七人都沒有回答,他打量了一下大家的站位,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按照我昨天給大家留的小紙條,兩人中只有一位能夠拿回東西。”

申智英摸了摸自己的辮子,黑色的靴子讓她顯得更為利落,“那我們把你拿下不就可以把東西都拿回來了嗎?”

其他人紛紛點頭,就連許玥和權至龍都對視了一眼,對啊,為什麽非得聽節目組的,直接搜身!

男子被摁住卻絲毫不慌,任由權至龍在他身上摸著,“東西不在我身上,難不成兩位想翻遍整個伊斯坦布爾找兩條手鏈嗎?”

權至龍對許玥搖了搖頭,“沒有。”

許玥嘆了口氣,對著男人妥協了,“行吧,你需要我們做什麽。”

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被權至龍搜身而變得淩亂的衣服,小心地把自己的領結擺正,上面的豹子頭滿臉笑意。

“我,代表著享樂的豹子,希望各位能夠找出伊斯坦布爾,最讓人享受的游玩點。”他神色自然。

許玥皺了皺眉,不敢相信會這麽簡單,“就這樣?”

“是的,就這麽簡單。”他轉身想要離開,突然又開口,“哦,但是你們兩人不能自己提交答案,而是需要讓你的‘同伴’提交,而這次提交的同伴在下輪考核中不可以再次‘幫助’你。”

他笑著看向七人,目光一個一個掃視過去,最終定格在許玥和權至龍身上,“請牢記,在游玩後謹慎選擇隊友。”

他慢慢消失在博物館的盡頭,而七人在空曠的火車博物館中面面相覷,也就是說,一場只知道兩個隊長而不知道其他成員所屬陣營的混亂戰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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